244 四小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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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裡
定時定點地餵食流浪貓狗
最艱難的
除了其他人族莫名其妙甚至殘忍地
抵制 虐殺外
其實也最容易發生的
就是與之發生情感
《獵人們》—— 朱天心



最近，家裡陽台隱閉處，來了一窩相信是在附近活動的流浪貓所誕下的幼貓。我一直對牠們採取積極不干預政策，不打算趕走牠們，也不會主動餵飼，更不讓牠們進入室內。但就特別為了這幾隻小鬼準備一些貓沙供牠們方便方便，免得把陽台弄得烏煙瘴氣。早前天氣轉涼，就用一些舊衣服和紙箱為牠們建造一間別緻小屋。由可愛小鬼們對這些陌生人族為牠們提供的設施也樂意享用來推測，這一連串設施相對於普遍的養貓族標準來說，應該至少有三星級別，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最初發現這窩幼貓時有四隻，也同一樣是米黃色，身上毛色只有很微小的差別，我一直認不出牠們誰是誰。記憶中只有其中一隻樣子傻呼呼卻又膽子最大的，經常在牠的兄弟姊妹們發現我的蹤影而四散時，仍然鎮定非常的捲好小尾巴蹲著和我對看，我猜牠大概是四小傻裡面的老大。


一個多月來，我們都相安無事，這幾天發現只剩下三傻，少了的一隻，可能是母貓帶著四小傻出差時兼顧不了而迷失了路，又或是天氣轉涼在外頭冷病了最後給母貓放棄，又或會否慘遭外面的陌生人族毒手？想著想著越來越多可能性，會不會再過幾天只剩下兩傻，然後……


憐憫之心攸然而起，人急了就忍不住跑到寵物店買了些供初生貓兒食用的貓餅乾回來。所有早前自己心內定下了的規條也隨著與小傻們發生情感而一一瓦解。我始終不能否認，人，畢竟還是感情動物。


也許這些轉變，是受一本叫做《獵人們》的小書內對人與貓情感的深刻描寫所影響。



圖片：攝於香港